【双邪】《疯》 短文/双人格 by穆七寥
看文需知：
第一人格吴邪，第二人格关根。
幼儿园文笔，人物ooc，注意避雷。
我是吴邪，当今九门吴家当家，道上之人皆会称我声"佛爷"。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，当面那个近乎毁了汪家的疯子从来都不是我。如今该坐上家主之位也不是我。
他足够的隐忍，能潜伏在我身体里二十八年之久，而我作为身体的主人格却毫无察觉。至今还记得的是，他出现在我面前时那副狂得不行的模样，"鄙姓关，关根，多多指教。"笑容也是虚假的紧儿。
张家古楼那次之后，吴邪骨子里就换了个人。所谓"吴家人扮猪吃老虎"等话，都是假的。但关根这人演技真的不错，有时候我自己都曾怀疑，是不是自己真的觉醒了什么吴家血脉。
去西藏走了一遭，他的各种心机也搬得上台面了，不用再藏着掖着，整个人都变了个画风。从"小三爷"到"吴小佛爷"，改变的不仅仅是个称呼，而是那些人看你的态度。他们开始怕吴邪了，或者说开始怕关根了。
西藏之行后的第一步干了什么？我倒是还记得清楚，高挑瘦削的男人是怎样攥牢长沙个个堂口的。他搬上台面的可不只心机，更多的是狠辣。
白净的衬衫配上牛仔裤，再加上吴邪这张足够唬人的脸，看着也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。那些个老家伙只看到他带了个叫不出名号的年轻人，心中的警惕心顿时消了个干净。他们开始不以为然了，并不将这个吴邪放在眼里。没有潘子的吴邪，仅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罢了。
坐在藤椅上的男人看了变化却未说一句话，脸上依旧是不温不火的笑容，平淡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死人。"最近…好像出了点儿事，不过不要紧。今个儿劳烦各位长辈来，只是来讨教如何管理盘口的。"
底下有人嗤笑。关根抬眼撇了眼，明了意，嘴角的弧度未有分毫改变，"哦，瞧我这记性儿。我二叔是不是还未对你们说过，这吴家盘口已经转到我手上来了？嗯？"
二叔的态度我看不太清楚，当初个把盘口给了关根，但未曾对下面说过一句，众人不知也是情理之中。本以为冒然从那些老家伙手中收盘口难如登天，结果却是出人意料。
那声意味深长的"嗯"之后，他抬手示意了身后的年轻人。年轻人知了意，把一个封着文件袋递给了他。不慌不忙地拆着文件袋，里面的内容差不多就是三叔失踪之后对不上的那些账目。
底下有人慌了神，神情开始不自然起来，恶狠狠地道："吴邪，别以为叫你小三爷，就真当自己个爷了。手不要申的太长了。"手中的刀泛着冷光。
关根喝了口茶水，笑意还挂在脸上，就好像没看到那人手上的刀一样说道："四爷您可别生气，我吴邪只是小辈，自然是不敢在四爷这些个长辈面前称自己为爷。只是这账我们还是得算清楚的不是？"他拾起桌面上的一本账簿，翻了翻，"吴邪不才，这账目合了几遍，都是差了很多…不知，四爷把这些钱记在哪了？"
矮胖的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了上来，举起刀想要解决关根。却是被他身旁的年轻人摁在地上，动弹不得。他拍了拍衣袖，站起身来，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刀子，笑了笑，"四爷呦，怎么也是跟了吴三省那么多年的人，怎么就是不精明呢？"
刀子刺入男人的眼睛里了，那人惨叫几声竟然是疼晕了。"坎肩，把人拖出去喂狗，看着碍眼的紧儿。"他拿起一旁的白布擦了擦手，转头吩咐了声那个年轻人。回过头，又笑眯眯地看了看众人，眼神意味不明…那一天，吴家盘口正式易主。
收复了盘口的他，开始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。把自己关在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地下室。漆黑狭窄的地下室，潮湿的地板，满地的烟蒂…他像个乞丐把自己埋没在这个垃圾堆一样的地方，没日没夜，不吃也不睡，手上笔不停地写写画画，进行着某项演算…那种不属于自己的神情在吴邪脸上浮现的陌生感，至今都印象深刻。
鸡脖子蛇危险地吐着杏子，缠绕在他的脖颈上。纤细的脖颈像是个女人，脆弱的似乎不堪一击。他脸上毫无惧色，压低的声线带着些许沙哑，"我已经不怕你了哦。"他脸上带笑，像我大学毕业照上一样的笑容，从中看不到任何的阴暗色彩。
"你怕我吗？"他忽然间抬起头，望向虚空中我，笑的一脸灿烂。让我有种他隔破虚空与我对视的错觉，竟让我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嘴角撇开的弧度越来越大，明明笑的那么开心，但眼神却越来越淡漠。他一把捏住蛇的七寸，把即将勒紧他脖子的蛇给活活掐死在手中。冰冷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划下，在地面勾勒出妖艳的画面。他肩膀微微颤抖，笑的特别开心，"我知道…你已…经开始…怕我了…对不对…"
"…哈哈哈哈哈哈哈…那为什么你…还不去死啊…"他双手撑着头，笑声也是越来越癫狂，"…为什么还不去死啊？"他伸出双手，对着虚空中的我狠狠抓来。那一刻，我再次感觉到了死神与我擦肩而过的恐惧。与初见截然不同的他呈现在我的眼前，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费洛蒙会使人陷入疯狂…
关根一直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，虽然平时的他伪装的很好，看起来永远像是一个纯良无害，就差在额头上写着"我很好骗"四个字的傻逼模样。但是我很清楚，就是这样的一副皮囊下，隐藏着的是怎样疯狂的灵魂…
在垃圾堆一样的地下室。他重复着这三年所经历的一切。他熟练的将蛇液滴入鼻腔，刺骨的痛意袭向他的脑中，一遍又一遍的侵蚀着他的意识。锋利的钢刀划破他的皮肤，新添的伤口与原先的疤痕重叠交错，看起来异常狰狞。
右手颤颤巍巍翻出来了根烟，他含在嘴中，满是伤痕的左手划过一根火柴。劣质的尼古丁在地下室弥漫开来，微弱的火光映射在他的脸颊上，也只有这个时候，他才会多一丝人气，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。
他杂乱的笔记本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号，隐约可以看出是剧痛之后扭曲的瘦金体，那是我从小就练的字体，只是这时候我却觉得陌生至极。像极了某种诅咒，硬是爬满了整本笔记。
……
一年半后，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他出关，联合解家、霍家、以及海外张家一脉开始了他疯狂至极的沙海计划。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，拖着无辜的人下了水，也不顾其他人的死活，一个人独裁着一切。
张海客问他这样活着累不累。他还是笑着，看起来和他神经质的师父一模一样，"当自己真正自己主宰的事后就不会累了。"散开的烟气朦胧了他的面容，我分明看到张海客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，即使下一刻便被其所隐藏。
"你变了…"张海客离开之前，这样说过。关根笑着，掐灭了手上的烟，"我从来都没有变过，变得只是你们看我的眼光。到了一切结束的时候，吴邪还会是吴邪…"他好像转头看了我一眼，深沉晦涩。
那三个无辜被拖入浑水的高中生，现在想想都是我的痛。黎簇差点和关根一样疯了，苏万和黑瞎子差点死在沙漠中，杨好三观开始不正。本来应该是在阳光下奔跑的年纪，却偏偏背负上了与同龄人相反的命运。
我记得，曾经关根笑着对黎簇说过："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。我不能冒任何险，我答应你，如果你配合我们，我们不仅能平安回来，你还能得到非常丰厚的报酬。"
"如果这件事情不完成，我这辈子也没有意义了，我一定会弄死你泄愤的。所以，你就安安静静留下来，就当是一次旅行吧。"他的笑容永远都是那样的温和，不食人间烟火，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佛，"对，旅行，以前我三叔也是这么忽悠我的。"
铺满了雪的地面寒气异常的重，他裹着件红色的喇嘛服，一动不动地躺着，血色染红了地面。他嘴角勾起，神色有些涣散了，"…看来，这个计划最终还是要你完成了…真是，还想待一会儿的啊…"
身着喇嘛服饰的男人从那个名叫吴邪的身体里走出来，对我蛇精一笑，然后转过头向虚空中走去。不论我如何叫喊…他也不回过头来看我，"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惹尘埃。"
他来的潇洒，去的也潇洒。我只觉得萧索，他这样孤身一人…难道不曾有过寂寞吗？回到身体的我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，心中似乎缺了一块。
后来我代替了关根继续走下去。他替我挡了半路灾，同时也教会了我许多的事，那些我原先不可能理解的事情…
渐渐地，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他了。手臂、脖颈上的伤疤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，那是我唯一可以记住他的方式…我记得这个世界上，曾经有个叫关根的人来过，他是我人生导师，一个疯了半生的喇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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